《童年话语:小学课文,成长的见证》

童年话语立体


基本信息

作品名称:《童年话语:小学课文,成长的见证》

体  裁:散文随笔

出 版 社:三辰影库音像出版社

出版策划:凤凰树文化

作    者:岳瀚  著 

定    价:28.00元

开    本:大32开本

成书尺寸:宽×长=142×210(毫米)

书    号:ISBN9787830003036


编辑推荐

课本上简单的故事,启蒙了我们对世界最初的认知

书页上歪斜的笔迹,承载了我们纯真美好的时光

当我们经历了世事纷繁,重新品读这些小学课文

你是否也会有不同的理解?


内容简介

记得王冕学画吗?记得狼和小羊吗?记得三味书屋吗?……一篇篇小学课文,带给我们启迪的同时,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们一生的成长。随着时间的流逝,我们的童年,难忘的课文,就这样散落在风中,渐行渐远了。本书将会带你一起重温那段美好的岁月……


作者简介

岳瀚,祖籍天津,生、长于山东德州。拥有艺术学学士和艺术学硕士学位。著有《“笑”的哲学——央视春晚经典小品的社会化解读》一书,曾发表散(杂)文、影评、电影文学剧本等。现居青岛西海岸,从事写作、文化项目策划、教育培训等工作。


目录

地理的启蒙

当春风再一次吹过

不称职的“小干部”

每当雨水来临前

伟大的出处

伟大的延续

古诗“们”

成语“们”

初识鲁迅与重读鲁迅

“阅读课文”带来的阅读回忆

因“过年”讲老舍,因老舍忆过年

……


在线试读部分章节

“两个铁球”的背后

在学《两个铁球同时落地》以前,我们接触过以自然科学为主题的课文。之后当然也有一些。但四年级下学期的《两个铁球同时落地》,却有着异乎寻常的分量。这篇课文提到了两位欧洲不同时期的先哲——古希腊的亚里士多德和意大利的伽利略(Galileo Galilei)。文中记载的“事件”,背后呈现的是一幅广阔的科学史、文化史图景。而图景背后,蕴含的是无尽的思考。

尽管亚里士多德早于伽利略一千多年登上历史舞台,但在中国孩子间,伽利略的名气好像更大。在没学课文之前,我是知道伽利略的,但不知谁是亚里士多德。知道伽利略,是因为之前在类似于“科学家故事”这样的童书上读到过他。那本书或许也讲到了亚里士多德,甚至也(草草)读了亚里士多德的故事。如果这样还是没有记住他,只能说亚里士多德的“事迹”不如伽利略的有趣了。

在中国,伽利略时常以这样的“形象”出现:善动脑、勤动手。这样的品质,是大人渴望孩子具有的。因此,长久以来,伽利略在中国的“本职”仿佛是教育广大少年儿童:他的“励志传奇”被书商看中,绘成一个个或真或假,或真假参半的故事;他的大幅画像也悬在中小学教学楼走廊的墙壁上,尽管真正停下来注视的人不多,但在学课文之前,伽利略绝不是“生人”。

这是一篇涉及自然科学的课文,但并没有揭示太多科技的奥妙,因此更像是一段科学技术史的复盘。有时候,这比对“纯科学”的介绍更富价值。因为说“史”,往往会牵出“思想”;对思想的认知,会让我们更有头脑。课文的主旨,意在学习伽利略不迷信权威,大胆追求真理的精神。虽然现存的史料还无法证明伽利略曾在比萨斜塔上做了这个实验,但这个“美丽谎言”的背后,还是有值得后人去深挖的东西。

伽利略是“文艺复兴”时期的杰出人物。尽管早期也是亚里士多德的追随者,但随着阅读量的增大、思考的加深、分析问题能力的增强,以及社会环境的改变,伽利略对亚里士多德的学说产生了质疑。不过,当时亚里士多德的思想是教会的正统思想,怀疑、反对亚里士多德,无异于将矛头对准了教会,这自然是十分危险的。而尽管“文艺复兴”带来了思想解放,促进了科技进步,但还远达不到为所欲为的程度。1629 年,伽利略完成了《关于托勒密和哥白尼两大世界体系的对话》(Dialogue Concerning theTwo Chief World Systems :Ptolemaic and Copernican ),并于1632 年出版。但由于亚里士多德是“地心说”的维护者,受保守人士的“撺掇”加上教皇的多疑,教会决定审判伽利略。该书出版的次年,年近七旬的伽利略从佛罗伦萨到罗马受审,结果是“禁书”“入狱”。但在这桩案件上,教会表现出了相对的仁慈:伽利略并没有进入罗马的监狱,只是被拘禁在了佛罗伦萨的乡间别墅里。

伽利略是温度计的发明者,也是将望远镜用于科学研究的第一人。加之“两个铁球”实验的著名,使很多人相信他是“实验科学”的开创者。暂且不论这样的定位是否准确,“文艺复兴”的思想活跃、人才辈出,一定存在一个漫长的潜伏期。思想、文化、技术等领域的熠熠生辉,不会是简单的一蹴而就。不过,在之前的学习与阅读中,时常是这样的印象:中世纪的欧洲同“黑暗”画等号,当时间来到“文艺复兴”应该发生的那一刻,一切变得光明了。这种对待历史的态度,自然十分遗憾——它会引导人们将某段历史看得太糟糕,或想象得过于完美。这样,历史的公允性很难再有生存空间。而没有了公允,相当于蒙蔽了双眼,无法看得清、认得深。所以,以“文艺复兴”为例,后人既要看到这不是一个阴云散尽的时期,也要看到所谓的中世纪并非没有一点人性的曙光。

……

20 世纪40 年代,李约瑟来华。他看到的,一面是古代中国在科技、文化上的成就,例如都江堰、敦煌壁画等;另一面,则是这个对人类文明作出巨大贡献的古老国度,从“鸦片战争”起,已处在水深火热中达百年之久。在当时很多西方人看来,中国是落后的。但通过调查走访,和中国的同行攀谈,李得出的结论是中国从“近代”开始逐渐落后。在他看来,公元前1 世纪到16 世纪,中国处在领先的水平。但也是在16 世纪,“文艺复兴”运动达到顶峰。“文艺复兴”开启了欧洲近代化的历程,使欧洲在未来的几百年间领先世界。而这时的中国经历了什么,为什么中国在16世纪左右开始落伍了?

举个例子。前面讲到,欧洲在“文艺复兴”前就已出现近代大学,并且是自主自制的机构。但中国所谓的“高等教育”场所,是受政府严格控制的书院。同时,大部分书院的办学目的很明确——应对科举。所以,不少书院无形中成了“科举培训班”。考前人声鼎沸、一座难求,考试结束立马冷冷清清。而为了应对考试,书院常常只教授与考试相关的“文科”——自然科学的知识由此失去了生存的土壤。

还有一点值得注意。虽然16 世纪后,中国科学技术的发展在整体上是艰难的,甚至是停滞的,但不排除在某些具体领域,出现过发明与创新。但,由于这些“发明家”“革新者”可能就是一般工匠,或普通百姓,因此他们的成绩很难被重视,更难有机会受邀成为政府的“技术官员”——中国不存在这样的做官路径。而相应的“路径”,决定了古代中国的各级官员往往是“文科”出身。他们不懂得自然科学,怎么会意识到自然科学的重要,从而领导百姓和国家走上发展科技的道路?直到清末出现了“洋务派”,这样的情形才稍稍有了改变。

其实,古代中国的最高统治者并非与自然科学没有一点交集。他们可以不关心数学、物理,但不会不关心天文。但关心的原因却愚昧得让人发笑——根据天象判断“天意”,以便查证自身(中国人的宇宙观:上天等同于君王)的不足,甚至关涉治国方略。因此,天文台一般不会远离皇宫;而一旦发现异常,天文台的官员会事不宜迟地向皇帝奏“密折”。所以,同是天文领域,伽利略用望远镜证实了哥白尼学说(“日心说”)的合理性;中国的皇帝却用天文台完成着带有迷信色彩的精神仪式。

《两个铁球同时落地》是一篇鼓励“质疑”的课文。文的开篇也讲到伽利略在上学时被同学称为“辩论家”。我们也清楚,“质疑”“辩论”对于科学的发展意味着什么。但实际上,在儒家思想中,辩论是不被提倡的,因为儒家知识分子(希望)将“忍”和“让”作为某些方面行事的指南。这背后,是“礼”的观念在起主导作用。

有史料记载,伽利略是个极有表现欲的人,有时会显得倔强,甚至对他人进行讽刺。这在儒家知识分子看来,绝对有失体统。所以,怀疑不是中国人一以贯之的作风,这样,也就不存在辩论的传统。缺少“怀疑精神”和“辩论传统”,无论是对“温故”,还是“知新”,都没有太大的帮助:一方面难以做到去伪存真;另一方面,不懂得怀疑,“羞于”同他人擦出智慧的火花,就已经限制对新事物的认知了。

以上寥寥几言,当然不是全面而深刻的解释,因为我的确没有这样的能力。这寥寥几言,可视作探寻“两个铁球”背后秘密的“读书笔记”。即便如此,敲下这些文字,心情也是复杂的,甚至是沉重的。初中、高中,学习中国的历史,对“由盛转衰”这个词不陌生。区区四个字,随着年龄的增长和阅历的增加,愈发感到它们不是“考点”“答案”,而是裹藏着巨大动能的情感集合。这样的感悟,是历史的“在场”与参与,及一种不加修饰的家国情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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